打工那有個同年的小姑娘，看著小小隻的，成績也不錯。來了一個月基本都只有我在場的時候會跟人聊天，可以說是我倆玩得比較好吧。
「有你在就會變得歡樂熱鬧起來啊。」她這樣說。
是嗎？我想著。
也對，我一直都是努力地想要活得對一切都I don't care，想要沒心沒肺地面對所有事。
我曾以為自己做到了。
直到有天，感覺小姑娘上晚班不是很在狀態。
「可能是你要負責在外面下單吧。」她這樣說。
不是的。我想著。
不是因為我，至少不是主要原因。
因為小姑娘看著都快要哭出來了。
我拜託了跟小姑娘一起負責跑餐的同事，讓他們看著小姑娘的情緒狀態，不要迫她太緊了。
「你最近不太順嗎？有什麼煩心事嗎？」趁著忙完了而回歸平靜的時間我這樣問。
而小姑娘沒有跟平常一樣懟我，只是低著頭沒說話。
本來我就不是會安慰人的人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「……不知道，就是感覺很壓抑。但我不知道自己在壓抑什麼。」她緩緩地小聲說。
「……去一趟廁所吧。」拉著她躲進了洗手間。
我們站在鏡子面前。
「看看鏡子」我說著「這種時候盯著鏡子一會就會知道自己想怎樣了。」
我們一起看著鏡子。大概20來秒吧，小姑娘表情呆滯地流下了眼淚，然後低下了頭哭了起來。
然後我也流下了眼淚。
不讓自己哭一次都不知道自己體內積了多少不安、焦慮、壓力，還有成長中的無力感。
「……有好點嗎？」我問著。
「……好很多了。倒是你哭得好醜。」她笑著。整個人的陰霾一下掃清了。
「說得你哭得有多美似的。」我也笑著。
老有人覺得不哭就是堅強。
放屁。
哭泣使人堅強。我們永遠不知道看似快樂堅強的人流下多少眼淚。